上阪勝
  1892年生於日本大分縣。1934年3月至1941年11月,在臺灣任步兵聯隊的隊副、大隊長,軍階至少佐、中佐;1945年6月任陸軍第59師步兵第53旅少將旅長,同年8月20日在朝鮮咸興附近被蘇軍逮捕。
  新京報訊 國家檔案局網站昨日公佈了第三名日本侵華戰犯上阪勝的自供。此人為原日本陸軍第59師步兵第53旅少將旅長,曾製造“北疃慘案”,指示手下一次殺害中國軍民800多人,並向逃入地道的中國人投擲毒氣。
  根據國家檔案局網站公佈的上阪勝筆供,1942年河北定縣東南22公里北疃村處,上阪勝指使部下“殺害了八路軍戰士、居民約達800人以上”。
  據公開資料,抗日英雄李德祥曾親歷“北疃慘案”。1956年,他在沈陽審判日本戰犯的法庭上指認上阪勝時描述了當時的情景:“為掩護戰友們撤退,我最後一個進洞,往前爬時才發現有許多鄉親已被熏死。眨眼之間,剛進洞的十幾個人全都昏迷過去……血流成河,屍橫滿街。你又下令放火,村裡頓時火光衝天,這時,你下令讓狼狗咬斷了4個八路軍傷員的咽喉。未被毒氣熏死的人,被你們用刺刀活活挑死或被狼狗活活咬死,十幾個嬰兒被扔進火堆燒死。全村只有幾個人活下來。我一家5口只剩下我自己。”
  近日,國家檔案館副館長李明華透露稱,在1956年審判時,上阪勝說:“我所犯下的罪行比起訴書所提到的還要多,應該說是犯下了滔天罪行。”
  自7月3日開始,國家檔案局官網陸續公開45名日本侵華戰犯罪行自供。按計劃一天一人,分45天完成。
  ■ 摘錄
  斬殺躲避毒氣的平民
  “1942年2月間,我任步兵第163聯隊聯隊長,在河北省保定縣盤踞的時候”,把“逮捕、監禁的中國人約有20名”,“用斬殺、刺殺等方法進行殺害”。“3月左右”,“因京漢鐵路望都站和清風店站中間地區約10公尺的鐵軌被拆去”,“捉了10餘名嫌疑者,經拷問而殺害3、4名”。“5月左右”,“望都附近的鐵路沿線(望都西方約1公里)的一所炮樓發生被八路軍急襲遭覆滅”,“拷問了居民30名,殺了通謀者6名,並將接近炮樓之3棟民房放火燒之”。“6月左右”,因在望都又發生炮樓被八路軍襲擊遭覆滅的事情,“拷問了很多的居民,殺害了5名通謀嫌疑者,並燒了數棟民房”。
  1942年5月27日,在冀中作戰中,於河北定縣東南22公里處,“我指使第1大隊殺害了八路軍戰士、居民約達800人以上”,“使用了赤筒和綠筒的毒氣,受到機槍掃射的不只是八路軍戰士,而迷失逃跑路途的居民也被射殺了。又在村裡進行了掃蕩,向逃入很多居民的地道里擲入赤筒和綠筒的毒氣,以至窒息,或者是對感到痛苦而逃出的居民,即施以射殺、刺殺、斬殺等殘酷行為”。冀中“侵略作戰的結果,給予中國人民的損失是:殺人約1100名,破壞房屋10棟,燒毀3棟,把450棟的房屋掠奪使用了10天的時間,並酷使中國人民240名修築8個炮樓(約10日時間)”。
  1943年春,在河北行唐西北方山區,第2大隊共“殺害八路軍和居民約250人,燒毀房屋約50棟”。“各部隊(前記行動間在各道路行進時之先發部隊)將居民組成探知組,指使他們在前頭走踏地雷而虐殺。”
  1945年6月,在河南“由淅川向西峽轉進”期間,“帶著俘虜同行(我想大概有50名左右),後至豆腐店南方地區,益感前進困難,我命各部隊‘務必將累贅之俘虜殺掉’”,“全部俘虜皆被殺害”。
  ■ 人物
  當庭向北疃村民下跪
  上阪勝1945年8月20日在朝鮮咸興附近被蘇軍逮捕。
  在西伯利亞關押了5年後,上阪勝被押送回中國。1956年,上阪勝受審獲刑18年。
  在審判時,其對罪行供認不諱,當庭向北疃村民下跪,請求法庭將自己交給北疃村民,任由村民處置。
  1957年,上阪勝的親人得到允許,來到中國探望他。上阪勝的兒子上阪旭說:“我們這次來,除了來探望親人,就是向中國人民謝罪。中國政府對戰犯一個不殺,也沒有一個判無期徒刑,真是太寬大了。”
  雖然獲刑18年,但是上阪勝也獲得了寬大處理。到1964年底,被判刑的45名日本戰犯中,除了一人亡故外,其他的全部釋放回日本。
  回國後的上阪勝非常低調,沒有查到他的相關信息。據長期研究“慰安婦”問題的中國專家介紹,被中國釋放的上千名日本老兵,除個別比較頑固,絕大多數人都把餘生獻給了“反戰”事業。
  ■ 揭秘
  45名戰犯如何認罪?
  1950年,這些日本戰犯剛走進撫順戰犯管理所時,一個個耀武揚威。但據國家檔案館副館長李明華透露,到了1956年6月和7月審判這些戰犯時,所有被告在審判的最後陳述中都承認全部起訴事實。
  這些日本戰犯的思想如何轉變的?
  首先,管理所人員將“鬧監”的典型人員單獨監禁,殺一儆百;然後,對罪行較輕、悔罪良好的1000多名戰犯免予起訴,陸續釋放回國。對剩下的45名官職較高、罪行嚴重的戰犯,將進行審判。
  在撫順戰犯管理所,一開始很多日本戰犯態度頑固,中方的辦法是先突破下層軍官,然後讓他們揭發上司的罪惡。在鐵證面前,這些戰犯全都招架不住了,紛紛認罪。還有些人一開始認為自己是“砧板上的魚”,悲觀想自殺。管理人員說“自殺是抗拒認罪,死了也同樣要治罪”,他們拋棄了自殺的念頭。
  另一方面,在生活上,中方對待這些戰犯可謂“優待”。據此前媒體報道,管教人員吃的是粗糧,而戰犯們的主食一律為大米和白麵;每人每天最低菜金標準高出當時普通百姓好幾倍;會吸煙者,每人每月提供黃煙半斤或紙煙一條;每周洗一次熱水澡、每月理一次發、定期授受體檢,開展文體活動。同時,管理所組織理論學習、外出參觀等,使戰犯認識到自己的罪孽,促其悔悟認罪。
  ■ 相關新聞
  侵華日軍檔案揭秘
  日本人也深受侵華之害
  吉林省檔案館近日向外界公佈了一批侵華日軍檔案最新研究成果。研究發現,“九·一八”事變後,日本帝國主義實行欺騙性移民政策,把向中國東北移民作為侵略中國的重要措施。在日本侵華戰爭期間,部分日本軍人厭戰怕死情緒強烈,迫切“想回家”,甚至“想自殺”。
  檔案顯示,日本移民在日本帝國主義的欺騙利誘之下,承受著移民侵略帶來的極大痛苦。
  檔案中記載,日本青年在加入移民隊伍後,生活困苦,如果偷跑還會被射殺。1939年《通信檢閱月報(五月)》中記載了牡丹江市的村田八郎發給京都府的大江康夫的信件摘抄:“由於工作非常辛苦,偷偷逃跑的人會被用槍射殺,實在覺得非常不合情理。這件事往大了說就是國家的問題。”
  另一份1940年《通信檢閱月報(五月)》的檔案中記載了北安省的出川久二發給吉林市的小池敏郎的信件摘抄。出川久二記錄了自己從“滿洲開拓青少年義勇軍”脫身後自由愉悅的心情:“將那種像野狗一樣活著的生活徹底拋棄掉。”
  1943年《通信檢閱月報(二月)》中記載了日本軍人立岩幸子十分厭倦軍隊生活,如果有機會想結束29歲的生命。他在信中寫道:“我已經十分厭倦這種乏味的軍隊生活了,常常會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
  又如在《通信檢閱月報(七月)》(1939年)的檔案中,提到“不想上前線了”“帶著防毒面具非常痛苦,不如死了痛快。軍隊簡直就是地獄”“一想到要在軍隊度過一生就感覺非常遺憾”等內容。
  在另一份1940年的《通信檢閱月報(六月)》中,身在天津市的吉田在信件中提及軍隊生活很枯燥,十分討厭軍隊生活。“每天都要從事枯燥的軍務,加入軍隊是很無趣的,在進行教育的時候要穿著高筒靴,而且還會被扇耳朵,我現在正在值班,實在是很無聊,軍隊里沒有自由,所以現在是無望了,我十分討厭軍隊生活。”
  據新華社
  本版稿件(除署名外)
  新京報記者 儲信艷  (原標題:戰犯上阪勝:一次殺800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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